【花秀】小半
复健。
元宵节末班贺。
跑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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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花这次来的突然，微信上提都没提过一句，所以他拎着一兜湿漉漉的东西推开门的时候，我确实吓了一跳。
我现在待的地方虽然偏僻，但是身份特殊，一般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都藏着掖着，非常有地下党接头的风范。小花也是很谨慎的人，他这次这么突然地行动，让我立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。
我马上站了起来，准备跑路，胖子也跟着我站了起来，只有小哥坐着没动。
可能我的表情太有危机感，小花用他惯有的大款看屌丝的眼神瞥了我们俩一眼，嫌弃地不行，问道：“你们两个是准备出门打架？”
我被他问得一愣，一时竟然不知道回什么。小花的语气有点奇怪，听上去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，更像是在院子里抠着脚晒了一下午太阳的那种舒适，透着一股资本主义腐朽的优越感。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，他大部分的闲适都是装出来的，这样的语气，实在少见。
我刚想问他怎么了，就听胖子嚷嚷道，“哎呦喂呦，我说阿花，你这手里拎着什么呀，一股腥味都要窜到胖爷头盖骨里了。来就来了，带什么东西呀！”他后半句话捏着嗓子，明显想要模仿中年大妈又不得其法，听起来不伦不类，还让人有点汗毛倒竖。
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，小花手里拎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，还在滴水，气味估计很重，我是一点都闻不见的，也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，我忍不住就说了一句，“小花，你拿的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？”
他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我，先是步骤性地跟胖子顶嘴，“我不叫阿花。”然后才转过头来回答我，“皮皮虾。”
皮皮虾？
我一头雾水，不知道这有什么稀奇的。小花又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，“你们脱离社会太久了，带点海味给你们尝尝鲜。”
我隐约觉得他应该是在哪里嘲笑我们，又确实不知所谓，只好作罢。这时候小哥站起来，主动把袋子拿了过去。
胖子还在跟小花啰嗦，“你这带了虾不带点辣椒香料什么的，太没意思了。”
其实我们确实很久没有吃虾，主要是虾的形状会引起我们千奇百怪不好的联想，没想到小哥这么主动，我不由得思考起来，他那两根手指剥虾是不是也很有一套，他只是想练练手？还是馋了？
小花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，看了看我们三个都在想东想西的人，拍了拍手，“行了，我是来说正事的。”
我们三个见他终于打开了话，也就集中注意力，等他说出什么大消息。
没想到小花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先控制不住地笑了一声，我上次见他这么笑，还是打麻将的时候，他出老千连和了八圈，赢得我差点裤子都没保住。
小花说，“我要结婚了。”
胖子刚喝了口水，全喷了出来。
连小哥都站住了。
气氛陡然诡异了起来。
小花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，又重复了一遍，“我要结婚了。”
胖子第一个忍不住，“卧槽”了出来。
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，问道，“是秀秀吗？”
小花挑了挑眉，露出毛骨悚然的表情，反问我，“不然呢？”
小哥居然第一个反应过来，对着小花说了句“恭喜。”他突然表现出社交能力突飞猛进的一面，我竟然有种诡异的欣慰感。
小花露出一个我从没想过会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，他整张脸都舒展开，显出一个非常柔和的笑。当年在四姑娘山上，小花跟我讲很多小姑娘喜欢他的时候，我都以为他是满嘴跑马，现在看到这个笑，这个说法突然变得格外可信。
“怎么样啊发小？出山么？我缺个伴郎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突然掐着腔调叫了一声“吴邪哥哥。”
这次换我差点喷他一脸水，“行了大花……你开口我肯定是要答应的。我跟秀秀也有这么多年的情份。”
其实我是真的感慨。
这么多年，我没想过我们中间有人会结婚，干我们这一行的，脑袋拴在裤腰带上，何必祸害别人姑娘。更何况有些秘密，带进棺材是最好的，我们都承担不了跟另一个人分享的风险。
如果说我曾经想过身边的谁会结婚的话，那就是小花和秀秀了。
这一点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小花，胖子也调侃过小花像生下来就有个童养媳。那个时候我嘴上反驳说，霍家的女人都是成精的，一般男人承受不住。其实心里也觉得，世界上像霍秀秀这样的女人，可能真的不存在第二个。她既实实在在地参与到了这些秘密里，也确实受着小花这么多年的保护，陷得没那么深。
小花和秀秀结婚，不可避免地牵扯到解家和霍家的利益分割，我想一想就觉得头大，可能又是一波风语。
但是此时此刻，亲自过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小花脸上确实挂着少见的开心，我不知道他和秀秀付出了怎样的代价。
以前我开玩笑地问过秀秀一句，如果以后和小花结婚，会是因为什么。秀秀当时说，小花是她认识的男人里最好看的一个。
想到这里，我就顺口问小花，“为什么突然决定了？”
小花说，“长太好看了，我怕我再过两年，年老色衰，没有竞争力。”说着还颇为自恋地摸了摸脸。
我的话全被他堵回来，噎得我舌头都一滞。
胖子这时候插进话来，“阿花，你这不够意思啊，怎么就请天真一个人啊，来看看我们小哥这脸，”说着指了指门旁装木头人的小哥，“张家族长，再加这脸，当你伴郎够格了吧。”说着对我一桶挤眉弄眼。
小花竟然很认真地盯着小哥的脸看了看，最后下结论，“不行，他当伴郎太抢眼了，不够突出我的脸。”
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，正想骂两句，小哥居然自己迟疑了一下，走到了我的身后。
我顿时有种鸿运当头的感觉，心想养了这么久都会给我撑场子了，太不容易了。
我想了想，从屋子里拎出一袋自己晒的干笋，递给了小花，权当提前贺礼。
“恭喜，婚礼时候定了么？”
END
